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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看见门关上，他才敢喘口气。
裴戚意识到，陆尽洲好像比知理这个NPC可怕多了。
于是他乖乖待在外面，和满头是血的知理共处一室，不敢再乱吼乱叫。
——
“我找到一套校服。”
温以遥从柜子里翻出一套还未拆封的塑封袋，码数看不出来，但从颜色看应该是校服。他转过头看向陆尽洲，说，“那我现在换？”
“等等。”
陆尽洲的手放在耳麦上，他调出导演组的频，道，“切一下画面。”
按理说，这种直播节目，如果不是紧急情况，是不会切画面的。
但考虑到今天已经出现过很多次「强制中断」直播的情况，导演组们认为，陆尽洲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，于是战战兢兢地答道：
“收到，接下来紧急切屏五分钟，五分钟后画面自动接入，请注意把握时间。”
而观众们竟然比导演们的承受能力还强。
在画面进入【暂时中断】的黑屏时，弹幕炸了：
【啊啊啊——】
【两个人切屏做什么还要我说吗？家人们，磕起来！！】
【给你们两个小时，爷今天就守在这儿看xql事后烟。】
——
“你确定这里的镜头都关了吗？”
温以遥扯了扯衣服，他讨厌这种粘稠湿滑的感觉，“会不会背着我们悄悄开着啊。”
“他们不敢。”陆尽洲走过去，帮他拿出了手中校服，却在打开的一瞬间愣住。
“嗯，那也是，他们肯定不敢得罪你……”
温以遥正扶着陆尽洲的手臂，把积了水的鞋子脱下。
他发现了，陆尽洲很执着于让他换衣服，从楼道走过来的一路上，也都在小心翼翼地抱着他，不肯让他的身体暴露在镜头前。
本来看到裴戚反应那么大的时候，温以遥还觉得有点矫情。
但陆尽洲也这么警惕，那可能就是他自己有点太不注意。
温以遥试着换位思考了一下。
如果是陆尽洲在他面前湿了身……
好的。
那一瞬间他决定，是可以换个衣服。
“把那个校服给我吧。”温以遥摊开手。
结果没有拿到任何东西。
他不解地看向陆尽洲。
陆尽洲缓慢的，沉重的，将目光也看向他。
“我再去找一套。”
温以遥看他把衣服拿到一旁，并不递过来，觉得奇怪：“码数太小吗？没关系，我还挺瘦的，应该都能穿。”
他说着，伸手去够。
陆尽洲却高高抬起了手。
“？”温以遥急了，“你给我试试才知道能不能穿，陆尽洲，别以为你手长了不起啊——”
当温以遥整个人跳起来抓住陆尽洲的手时，陆尽洲妥协了。
他手指微微一松。
于是温以遥愣了。
陆尽洲的手里正拎着一条……
女生的制服裙。
温以遥试图询问陆尽洲，却看见陆尽洲正垂着眸，薄而冷的嘴唇抿成一条线。总是表情很少的脸上，千载难逢的有了一丝裂隙。是错觉般的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