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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赶忙垂下视线，摇了摇头。
那主播便笑着坐到另一边去吃早餐了。
“怎么了？脸都白了。”万小小低声问了一句。
李清沅眼里闪过一丝不忍，两分茫然。
“如果你知道有个人很快就要死了，但不知道他是为什么死的，你会告诉他吗？”
预见的画面里这个主播就是忽然流血流脓，仿佛所有的肉和骨头全部融化成为脓水和血水流光了，只剩下了一身人皮，像个人皮套子一样掉在地上，死掉了。
但是原因呢？
万小小奇怪的看了李清沅一眼，“为什么要告诉啊？既然很快就要死了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。”
“可是万一能救一下呢？”
其实从来没有成功救到过。
李清沅又不是没有尝试过，但从来没成功。
除了一次——他预见到自己的死亡那次，他是被晏尔救了。
“可是你不是说不知道死因吗？怎么救啊？”
万小小一边吃着，语气随意。
李清沅的脸纠结成一团，没滋没味的嚼着早餐。
他预见的画面成真的时间最长不会超过十二个小时，最快的一次就是上次接引车上。
这次这个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，如果他能撑住，待会见到晏晏，自己问问晏晏好了。
虽说在这种世界当圣父是要不得的，但……
他既然能看见了，他实在做不到坐视不理啊。
所以他真的不喜欢他这个天赋技能。
他这个人就是有点天真加心软，他自己知道。
他宁愿没有天赋技能，也好过每次都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在等待死亡，走向死亡，而他无能为力。
这种事发生在陌生人身上都尚且对他的情绪产生很大影响。
他不敢想象有一天这种事要是发生在他的亲人朋友身上，他会是什么样。
万小小不知道李清沅又想到了什么，整个人就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肉骨头的大狗，耳朵尾巴全耷拉下去，一脸生无可恋。
怎么会有恐怖主播（而且还是男的）这么敏感多思，这么心软天真的啊？
万小小简直要怜爱了。
把自己碟子里没动过的鸡蛋夹到憨憨碟子里，拍了拍他脑袋，“吃吧，多补补脑子。”
李清沅：“……”
就在这时，有人端着早餐在李清沅他们面前坐下。
万小小和李清沅齐齐扭头。
好吧，不出意外，是江御行。
江御行看起来有点憔悴，但比起昨天的失态，他现在的情绪看起来收敛得还不错。
他长得也很好，是一种符合大多数人审美的俊逸，标准的剑眉星眸，高挺的鼻梁以及薄唇。
别的不说，晏晏挑男朋友的眼光，在长相这一块上还真是没得说。
不过——
睨了一眼也跟着在江御行身旁坐下的岱宸，万小小翻了个大白眼：不但是个渣男还是个眼瞎的渣男，真可惜。
“干嘛？还想打一架？”
李清沅比起对面两位，显然就沉不住气许多。